这是清雅的色调,淡淡的紫,少了几丝女儿家的腼腆和羞红,也没有亭亭玉立的身姿。但明眸善睐间夹杂的那抹坚毅,迎着夏日的风儿,笑得如此从容不迫。触目间,忍不住心里一动:原来,平凡的生命照样绽放出美丽的世界。
只要有心,哪怕纤细的绿叶已经被野虫咬噬得斑斑点点,破破烂烂的带着一身伤痕;哪怕故园已经繁芜,落满了灰尘没了人烟;哪怕垂垂欲落的楣窗垣廊随时可能摧残奋发的灿烂,青春的骄傲会随时转瞬的香消玉殒,你依然如一不屈不挠地蔓延着,居高临下地攀上摇摇欲坠的檐顶,以亘古不变的痴情,固执地守候着曾经的温馨。
尽管流年似水,尽管小扣柴扉久不开的门儿从记忆的别离断章后就永远地保持着沉寂,曾经熟悉的那些人还在脑中定格着模样,那一步一回首,泪眼依稀的眷眷情深曾令你百感交集,恋恋难舍,虽然不知道远离的故人为何从此没了音讯,你依然流眸顾盼,似乎等了多年,还在等,还在张望。栖息的老房子已经愈发的风烛残年,不知道还能苟延残喘到几时。你说,只要生命的根还在,你就有馨香的希望。只要季节许你浪漫,你就雀跃着欢欣舞蹈。你不想沉寂,不想乐园就此湮没,你以生生不息的姿态顽强地撑起了一方天空,因为你始终相信终有一天会等到寻根的主人,你期待着久别重逢的时刻,你会激动地吹起喇叭,奏上一曲幸福的喜悦。
每年的夏季,乡野中我总会如约看见你的容颜,似乎就是小时候自己种过的喇叭花,但又觉得略略不同,这花儿虽然和喇叭花一般模样,但它的姿色显然胜过后者,这是一种不施粉黛的芳容,而后者似乎浓艳了几分,它无拘无束于荒野自然沟前壑中,但喇叭花只能顺延在门前藤下,娇嫩了许多。后来问过朋友,才知道两者的确就是同一花名,只不过野生和栽种的有点小小的区别,栽种的养分充足,片叶稍微肥大,沾着些茸毛,而野生的完全靠着自身的毅力,相对的纤细平和了些,但花颜更甚,愈发的楚楚动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吧,我忍不住驻足,为这份美丽感动。
女人如我向来爱花,也赏遍无数名花,可一到夏天,总不自觉地流出那淡紫色的心香,某年的这季节,在一处断垣残壁上,无意中看到了一种生命力顽强的花儿,它没有因为逆境而萎缩,而是落落大方地吐怒着芬芳,年年如一地守候着家园,苦苦等待着远方的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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